【曦澄】晚吟（完结篇中）
*不要脸地说句我肥来了
*日常ooc没逻辑
*有原创人物出没注意
*心情不好写的有点乱，下手有点重见谅，相信我还是爱舅舅的
*前文戳这里：
晚吟（一），晚吟（二），晚吟（三），晚吟（四），晚吟（五），晚吟（六），晚吟（七），晚吟（八），晚吟（九），晚吟（十），晚吟（十一），晚吟（十二）晚吟（十三）晚吟（完结篇上）
把一章拆成三章也是没谁了
“小公子？小公子？”江总管轻声的呼喊将金凌从惨淡的回忆中拖了出来。金凌眨了下眼，将骤然涌起的酸涩强压下去，哑声问：“什么事？”
“蓝家宗主前来吊唁了，那人也在，小公子是否放行？”江总管垂着眼帘，遮掩了其中的风起云涌，只从发颤的尾音中察觉端倪。
金凌立刻反应过来是谁来了。他怒极反笑，嘴角冷冷上挑，那阴鹫孤傲的模样叫底下时刻关注他反应的有心人心惊胆战，开始交头接耳，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惹了这新竞仙首。
“来了啊，居然来了，他居然还有脸来。”怨毒的语句在喉头攒簇，最终还是顾及到江家的脸面没有宣泄出来，只是含糊泄露一句。金凌平下嘴角，恢复一开始的淡漠，说道：“来者即客，若将客人拦在外面，岂非显得我们不识礼数。江叔，你且随我走一趟，好好迎接来客。”
“小公子万不可冲动。”江总管是离金凌最近的人，因此轻易捕捉到他眼中的狠厉，忙低声劝道，生怕少年人一时激动做出什么错事来。
“放心吧江叔，我还没傻到把舅舅的葬礼毁了，叫他走了也不安生，”金凌突然笑了，笑得轻微却诡秘，“我答应过舅舅，不去怨他，也会管束好江家子弟不为难他。可有人却不是江家的人，要说什么做什么，我可管不了。”
江总管沉默了，他想到那隐秘在药房里的红衣男子，自从宗主走后，就一直没见他出门。不由叹了口气。
自古伤心多是痴情人，这缘分谁又理得清呢。
“总得有人替我们把话说清楚。不然这不清不白的，委屈了谁呢？”金凌低喃一句，拱手致歉，道了失陪，在众人惊诧的议论中带着江总管出了灵堂。
外围的人是最早得知消息的，看到金凌和江总管过来，乖觉地让开一条路。雨雪初霁的天气看起来分外干净，剔透得如同一块水晶，空中的尘埃都纤毫毕露，连带着人脸上的疲态都无处遁隐。
金江二人老远便看见几个江家修士将蓝家人拦在路上。好在这些年轻修士还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只是拦着，没有过激的举动。蓝家似乎也知道他们被拦下的原因，默不作声，等着管事的人来解围，这才没闹出多大乱子。
“你们将客人拦在着作甚？还识不识得礼数？！今个是什么日子，岂容你们在此胡闹。给我退下，自去刑堂领罚！”江总管上前，严厉地斥责那些修士，算是给蓝家做足了面子。
紧接着，江总管向一直沉默的蓝曦臣作揖赔礼道：“蓝宗主，小子无礼，江某已惩罚了他们。冲撞之处，还请蓝宗主多多包涵。”
语毕，江总管特意停顿，等着金凌接话，但等了少许也没听见金凌出声，诧异地用余光瞥了一眼金凌，却见他一脸震惊，疑惑之下便抬头看向蓝曦臣，当即便明白金凌震惊什么。
眼前的人面容沉寂，却不是寻常的面无表情，而是大悲过后的死寂，看不出一丝活气。素日温和的眸子如今泛不起一丝微澜，双眸看似直勾勾地盯着你，细觑之下却是什么都没有盛，只有虚无。
他的人似乎站在那，又似乎不在，不过留下一声哀叹。
“蓝宗主。”金凌终于反应过来面前形容枯槁的人就是昔日光风霁月的泽芜君，压下心头的震惊，收敛好神色，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站在蓝忘机背后的魏无羡，见他同样憔悴不堪，面色悲痛地望着不远处素白的灵堂，心下冷冷一叹，向蓝曦臣拱手行礼道。
“金凌，晚吟他，真的去了？”蓝曦臣没有理会金凌的行礼——这种不礼貌的举止在他身上极为罕见，但现场却没有人在意了。众人看他的瞳仁呆滞地转了一下，勉强将目光凝结在金凌身上，呢喃般问出那既定事实的问题。
虽然江澄从未谈起过他与蓝曦臣之间的关系，但金凌早已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也猜出了几分端倪。本以为是自家舅舅的一厢情愿，但如今看蓝曦臣情伤至此，方知是两情相悦，只是天意弄人。想到这，金凌心下也是不忍，一句肯定的话都在喉间迟疑。那冰冷的字眼带着锐利的寒刺从舌尖滚过，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是，舅舅他真的走了。”
“怎么会？江澄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可能突然就走了？！”未等蓝曦臣回应，魏无羡率先急了，他冲出去拽住金凌的胳膊，死死盯住他，语无伦次地诘问像是苍白的掩饰，“他那么强，怎么可能会被一群妖兽打败。你在说笑对不对？江澄他还没走对不对？”
“魏公子，请自重。今天是我舅舅大丧之日，莫要说这些疯言疯语。”若说金凌对蓝曦臣还抱有同情和感伤，那他现在对魏无羡只有厌恶。只是迅速成长起来的圆滑让他更快地学会如何虚与委蛇，单单拂下魏无羡的手，没有其他情绪化的行为，但终究功力不够，言语不免带上刺。
魏无羡也立刻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多么蠢的话，讪讪收回手，张开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发现没什么好说的。
他这才体会到当初江澄的绝望孤独，没什么好说的，是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愿意听他说这些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金凌没在理会魏无羡的黯然神伤，对蓝家长辈一一说到：“蓝宗主，含光君，舅舅的灵堂在那边，请随我来吧。”
从始至终都魂不守舍的蓝曦臣在听到灵堂二字终于有了片刻清明，只是这清明于他来讲还不如没有，稍一回想就是痛彻心扉。
“灵堂吗？对不起晚吟，我来晚了。”
一旁的江总管听到这句歉声，悲从中来，轻叹与之应和。
“蓝宗主，你确实来晚了。”
如果能早来一步，恰好你我都是风华正茂的少年，不曾背负血海深仇，也不曾肩担家族兴荣，没有那么瞻前顾后，那如今的结局是否会被改写。
可惜人间最缺的就是如果。
金凌他们出去的时间足以叫灵堂中的人把新鲜出炉的八卦咀嚼透，于是看到蓝家人进来，清楚了魏无羡与江澄恩怨的众人都克制不住自己猎奇的目光，纷纷望向蓝家，不知道怀有怎样的期待。
好在蓝家也没有要回应他们期待的意思，由宗主带领，规规矩矩地入堂。倒是蓝曦臣的露面唬了众人一跳，自他闭关以来，便甚少出现在世人眼前，如今一露面，却是如斯憔悴，双目自入内来就锁着堂中的棺木，神情哀戚。不免有多心人暗自揣测江蓝二人的关系，成了一段时间的市井谈资。
蓝曦臣用几经贪婪的目光一寸寸描摹那精致的棺木，那里沉睡着他最心爱的人，他甚至还来不及言说自己的心意，那人就悄声离开了这俗世，只留下空落落的他。
自从知道江澄的死讯后，蓝曦臣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入眠过，只要他一闭眼，江澄的音容笑貌就会出现在他眼前，他疯了般一张张回忆过去，可是太少了，太少了，少得他根本撑不过漫漫长夜。
他就像饮鸩止渴，明知道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充实自己的记忆，也要从仅剩的回忆里攫取点甜，巴巴地舔舐着，求着这点甜能填补心里的苦。
蓝曦臣不记得自己几时这么狼狈过，上一次还是在云深不知处焚毁时，他仓皇带着藏书逃亡，但心中到底是憋着一股气的，等着来日重建家园，再兴云深。可是现在，先是义兄弟相残，自己无意中做了帮凶，好不容易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脱离些许，遇到了心仪之人，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可还未等他打理好一切，那人又匆匆离去，连只字片语都未留下。心头的那股气仿佛一下子泄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片茫茫。
世人皆羡他此生，有着常人不可得的家世，外貌和才能，他曾经也感谢过，可如今却怀疑上苍厌他至深，不然为何在他好不容易拥有什么的时候，就急急夺回，叫他承永世孤独。
早知如此，当初在江家门前，他就不会离开，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回身将那人揽入怀中，告诉他：
涣心悦云梦江宗主，愿携晚吟之手，共度余生。
“兄长，起棺了。”蓝忘机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蓝曦臣得到提醒，却也只是呆愣楞地看着进来几个江家修士抬起棺木，眼中微弱的光亮随着棺木的移动，明晦不定。
晚吟，江晚吟……
谁在呼唤谁的名字，谁又能听得到呢？
云梦北面的一座荒山上，一个人影在皑皑雪地里缓缓移动，却是方才在灵堂里惊鸿一现的青年。
江洳，江家首席大弟子，本是江家为数不多的旁系子嗣，由于父母早亡，被江澄抱来，以继承人要求抚养，只是他天性贪玩，早早就被江澄丢出去历练，仙门世家知道他的人倒是不多。
现在他回来了，以莲花坞家主的身份，在金家家主的协助下暗中处理威胁到江家的宵小，稳固江家基底。
江洳知道这件事自己和金凌干得不错，如果师父还在，即使他再怎么心口不一，也得夸奖几句。可是他不在了，就安睡在这白茫茫的荒山上，与天地同眠。
只有江家亲门弟子才知道，江澄的尸骨根本没有找回来。在油灯枯尽那一刻，为了不让后来的江家子弟伤亡，江澄选择自爆丹元与妖王同归于尽，弟子们费尽心力，也只找回紫电和三毒的碎片。那埋进陵墓，受后代子孙供养的棺木里只有孤零零的一套宗主服。
真正的江澄就在这座山上。似乎他生前保护了云梦百姓一辈子，死后也要与山同化，继续守护这方土地。
“师父啊，你这一走，莲花坞空了好多，阿洳回去都不习惯了。”江洳站定在未融的雪地里，喃喃自语，仿佛在与化为山灵的江澄对话。
“只有你在，莲花坞才像莲花坞，你不在了，莲花坞的魂就缺了，它就不像我记忆里的莲花坞了……”江洳的声音越来越低，染上哭腔的话语在冬风里是那么不堪一击，随时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他们都说阿凌像你，可我们知道他不像的，不像的，你是唯一的，再也，再也没有像你这么好的人了……”
青年不断说着同样的话，抱着头慢慢蹲下，像小兽般哀哀哭泣。风卷起雪粒子，落了他满头。
正此时，青山默然，白雪同恸，和着纯净的哭声，齐叹那匆匆逝去的灵魂。
碎碎念：下明天发哦，欢迎催更，我发现我就是属于不催没动力的懒人（顶锅跑）
走剧情流，虐只是暂时的，是为了日后的甜~
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家都不愉快，所以欢迎大家留甜梗，我会挑几个码字的，多吃粮心情就会好，只是不要对我文笔抱太大希望（挠挠头）
我发现我不能自己想脑洞，一想就是把人往死里虐的那种
如果有别字欢迎捉虫。
夜深啦，大家晚安，祝好梦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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