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晚吟（十一）
*日常ooc
*我没有弃坑，就是更的有点慢，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
*舅舅掉线中
*前文戳这里：晚吟（一），晚吟（二），晚吟（三），晚吟（四），晚吟（五），晚吟（六），晚吟（七），晚吟（八），晚吟（九），晚吟（十）
因为怀着心事，所以回程的时间过得特别快。
蓝曦臣一路上都在想该如何向蓝启仁挑明他对江澄的情意。毕竟情窦初开，蓝曦臣迫切地想要亲近的长辈知道自己的心意，但他很清楚自家叔父的性子，本就有些迂腐，又因忘羡二人，对此道深恶痛绝，莫说接纳，单单是不反对就有好一段险路要走。
纵然早做好决定，但想到之后要与敬爱的叔父争执，蓝曦臣心中不免有些酸楚。不过他不是瞻前顾后之人，与其犹犹豫豫错失所爱，不如干干脆脆直视前路的艰险。
来到山门前，守门的弟子见蓝曦臣回来了，忙上前恭敬地行礼道：“宗主您回来了。老先生一早收到书信，现已在书房等您了。”
有人等你回家总是件幸福的事。蓝曦臣心头一暖，应道：“我知晓了。”
从山门到书房有一段距离，刚好把路上纷乱的心思收一收。待到书房时，蓝曦臣的心已经平静下来。
轻叩几下房门，蓝曦臣在外面道：“叔父，曦臣回来了。”
“曦臣回来啦，外头冷，快些进来。”听到侄子不再沉郁的声音，蓝启仁被前一脚赶回来的魏无羡糟蹋的心情好了不少，忙招呼他进来。
蓝曦臣应了声，推门入室，便看到蓝启仁放下手中的书卷，表面上还是端庄的样子，但比平素快了稍许的步子已经暴露了他的兴奋。
蓝启仁一早从蓝忘机口中得知蓝曦臣的心结渐渐开解，但直到真正看到蓝曦臣脸上熟悉的和熙微笑后，这心才算彻底放下，花白的胡子尖也精神了不少，愈发庆幸当初做了放蓝曦臣外出游历的决定。
蓝曦臣见到叔父难掩的兴奋，知道之前自己闭关之事叫他老人家忧心不少，心下既是感动又是愧疚，后又想到接下来该说的事，不免多了几分歉意。
但蓝启仁尚未察觉蓝曦臣的不对劲，兀自高兴着。他一生无子，这两个侄儿如同亲生。虽然平日里严格要求，但心里还是疼着的。哪怕蓝忘机同魏无羡做出那些离经叛道的事，震怒过后，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而蓝曦臣作为兄长更加成熟稳重，有心结不也自己慢慢解了，没什么让他操心过的，所以蓝启仁未曾想过之后还有一个“惊喜”等着他。
“叔父，曦臣有一事相告。”蓝曦臣唤住兴冲冲的蓝启仁，在他不解的目光下，跪拜行礼。
“你这是做什么？何事要行此大礼？快些起来！”蓝启仁被吓了一跳，见平日里稳重的侄子行如此大礼，以为真发生了什么大事，不免也急了。
“曦臣此次游历，幸遇心悦之人。故此次回程告知叔父，望叔父成全。”蓝曦臣垂着眼帘，一字一句说得真切，暗暗攥紧的拳头透露出不安与紧张。
“哎我当是什么事呢。遇到心悦之人那是好事，这般严肃作甚。不知是哪家仙子，曦臣你快告诉叔父，叔父好给你提亲去。”蓝启仁听罢舒了口气，捏着胡须笑道。他转念又想到蓝曦臣的心结怕不是在这次游历中被这朵解语花开解的，对那未识面的女子好感增了几分，连语气也染上几分打趣的味道。
起料他一说完，跪着的蓝曦臣便陷入一阵沉默。蓝启仁感到不对劲，追问了一句：“曦臣？”
“云梦江晚吟。”蓝曦臣清楚地回答，仿佛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很久，回答是如此自然，甚至还带上不自觉的情意。
“谁？”蓝启仁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思索云梦哪家姑娘闺名唤“晚吟”的。
“江澄江晚吟。”蓝曦臣一瞧见叔父的神色，便知他老人家犯了迷糊，干脆提点得更明了些。
这下蓝启仁听得清清楚楚了。他不敢置信地打量着仍跪在地上的侄儿，见他没有更改的意思，先前的欢喜一点一点收敛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本就精神矍铄的双瞳更是亮得咄咄逼人。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问道：“曦臣，你可知方才你说了谁？”
面对蓝启仁的审问，蓝曦臣反倒愈发沉静。他顶着蓝启仁威严的目光，抬头直视那双眼睛，掷地有声地回答：“知道。曦臣心悦云梦江宗主，万望叔父成全！”
“荒唐！”蓝启仁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竖着双眉指向蓝曦臣怒斥道，“你既然知道江澄是江家的宗主，也该明白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若你二人结合，江蓝两家将被置于何地！单是血脉继承之事你可曾考虑过？还有那天下悠悠之口，有多少口诛笔伐会往你二人身上引！曦臣，你可曾想过？”
说到底，再多的怒火都源于对侄儿的疼爱，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不过如此。蓝忘机与魏无羡一事不知遭到多少明嘲暗讽，而蓝曦臣一意孤行之下只怕会比他们承受得更多。想到这，蓝启仁的斥责中带上几分祈求，希望蓝曦臣能回心转意。
奈何蓝家兄弟的脾气是一脉相承，认定了就不会回头。蓝曦臣听懂了叔父话里的希望，为他的关怀感动，但依然不曾改变决心。于是再次行了个大礼，答道：“继承人一事曦臣已经想过了。蓝氏亲族众多，挑选一个品行兼优的继承者虽非易事，但也不是不可能。在继承者培养好之前，若诸位长辈不弃，曦臣会继续承担料理蓝家的责任。至于天下人之口，曦臣自认无愧于天地，亦不惧任何流言。”
“你！你！”蓝启仁被他死不回转的倔脾气气的怒火更胜，但碍于一直以来的教养，不能痛快地骂一场。抄起一侧的书想砸过去，但看到那跪得挺拔的身影，不由想到当年兄嫂灵前，抱着抽泣的蓝忘机不住安慰的小人儿，笔挺得再多风浪也折不弯的脊背与现如今跪着的人重叠，这书心软地再也砸不下去了。
难捱的沉默持续了好久，终于蓝启仁疲惫的声音响起：“你自去刑堂领罚吧。”
“是。”蓝曦臣知道蓝启仁不会轻易松口，也做好承担一切的准备，恭敬地行完礼，起身准备离开。
走出房门前，蓝曦臣听到房内老人在轻声叹息，有说不出的萧索。他回头，见蓝启仁颓然地扶着木桌缓缓走进，束进发髻的头发已有几缕花白，心底的愧疚翻腾，不由微微红了眼眶。
在这件事上，他不想为难江澄，但总归对不住叔父。
待忘羡二人知晓这场风波时，蓝曦臣已经领完罚了。
“兄长！”看到血迹斑斑，面色苍白的蓝曦臣，蓝忘机止不住的心疼，忙上前接替蓝曦臣身侧的人。
“忘机，我没事。”感受到弟弟的不安，蓝曦臣拍拍蓝忘机的手以示安慰。
“大哥，你这是……”魏无羡一脸震惊。因为蓝家临时有事，他陪着蓝忘机先回来了，等忙完事情，便听见蓝曦臣被蓝启仁罚去刑堂，又火急火燎赶过来，连究竟发生了什么都没弄清。
“我把我对晚吟的心意同叔父说了。”比起又急又忧的二人，蓝曦臣反而是最淡定的人，平静地回答。
“你对晚吟的心意，你对江澄……”魏无羡回忆了前几日蓝曦臣同江澄在一起的神态，抓住了其中的蛛丝马迹，震惊地后退一小步，问道：“大哥，你，你该不是喜欢上江澄了吧？！”
此话一出，连蓝忘机都瞪圆了一圈眼睛，然后他便听到一侧蓝曦臣肯定的一声“嗯。”
接下来不用问就知道蓝曦臣被打的那么惨的原因了。魏无羡得到蓝曦臣的肯定后，半是心疼半是欣慰。心疼的是他知道此道艰险，而江澄与蓝曦臣同为宗主，所受阻力绝对比他们大得多；欣慰的是江澄孑然一身多年，现今有人相陪，这人还是如此温雅柔和的性子，刚好与江澄的个性相补，包含一些私心，他觉得这两人真是天作之合。
何况以他对江澄的了解，若说江澄对蓝曦臣没点意思是不可能的。他这个小师弟还从没对人这么温柔过，居然还允许蓝曦臣一口一个“晚吟”叫他，这可是连魏无羡都没叫过几次的称呼啊。
想到这，魏无羡迫不及待把自己的分析同蓝曦臣说了。看到蓝曦臣瞬间亮起的眸子，魏无羡更确定了要好好打助攻的念头，道：“大哥，你先安心养伤。江澄那边我替你看着，帮你好好打听。”
听到江澄对自己并非无意的话，即使不知是否确实，但蓝曦臣的希望仍是大了一圈，身上的伤也不怎么疼了，谢道：“如此，便麻烦无羡了。”
“不麻烦不麻烦，”魏无羡笑嘻嘻地应道，能撮合江澄和蓝曦臣在一处他求之不得，那会嫌麻烦，“那我先去药房给大哥找伤药，蓝湛你先扶大哥回去休息，我很快回来。”
“好。”蓝忘机应下，看着魏无羡蹦跶远去，扶着兄长缓缓往寒室走。
“忘机，我受刑一事，切莫外传，你替我压一压。”路上，蓝曦臣向蓝忘机嘱咐道。他不想有什么话传出去，叫云梦的那个人担心一星半点。
蓝忘机“恩”了声，继续走了一段，终于忍不住问道：“兄长，值得吗？”
“值不值得，忘机应该比我清楚，”蓝曦臣微笑道，“年少倾心，如今知本意，若能得到那人应许，无论怎样都值得。”
蓝忘机不再言语，对于此情，他却应比任何人清楚。
碎碎念：回到学校后，发现自己更能写了，果然在家就是条咸鱼，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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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啦，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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